论灵魂中分离思想探析

一、灵魂有没有部分？

亚里士多德在《论灵魂》（De anima）①一书中的很多地方，尤其是第一卷的开始和最后，抛出了很多问题，但是并没有立即解答，就转入了另一个话题。这就给我们理解亚里士多德的灵魂思想造成诸多困惑，例如“灵魂隶属哪一个种，灵魂是潜在的还是现实的，灵魂是有部分还是没有部分”［1］402等问题。这些问题体现着亚里士多德对灵魂定义及其本质的思考。在众多问题中，有一个问题很复杂却至关重要，它构成了灵魂定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即“灵魂是有部分还是没有部分”。从这个大问题中可以引申出很多子问题：如果灵魂有部分，将灵魂的各个部分统一起来的原则是什么？是肉体抑或是灵魂本身？为什么灵魂的不同部分在本性上不同呢？如果灵魂没有部分，那么灵魂就是单一的整体，而单一整体的灵魂是同类还是不同类？灵魂是否只是局限在人的范围内？灵魂是拥有多个部分还是存在多种灵魂？这些问题构成了本文研究的起点。分离思想就是亚里士多德对这些问题的一个尝试性解答，既回应了前人的灵魂观点，又在此基础上提出了自己对灵魂的定义。首先，亚里士多德不像前人那样，只在人的范围内讨论灵魂，而忽视其他的生命种类，他想将灵魂的定义尽可能地覆盖到各个不同的生命物种，尽可能地给灵魂一个通用的定义。其次，古希腊时期灵魂（yuch./soul）原本的意思就是生命的气息，表达着生命物原始的自然状态。依据此，亚里士多德在最一般的意义上认为生命是有灵魂和无灵魂的区别，而不是运动、感觉或是其他的因素。②运动和感觉并非是所有有灵魂的生命物都有的特点，有些生命物例如植物并没有感觉，在空间上也是不动的，但是它却拥有生命和灵魂。最后，亚里士多德批评了灵魂是肉体各部分的结合的观点。亚里士多德承认灵魂与躯体是有关系的，即“灵魂和躯体是不能分离的”［1］413，“灵魂就是潜在地具有生命的自然躯体的第一现实性”［1］412，“灵魂是这样躯体的是其所是的本质”［1］412。亚里士多德肯定灵魂和肉体之间有关系，至于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才是他极力想要阐明的问题。他反对把灵魂有部分且对应为身体部分的观点，因为这样就无法得到一个统一的整体的灵魂定义了。以上的三点构成了亚里士多德关于灵魂的基本定义，但是我们会发现，亚里士多德只是在第二卷开头列出了灵魂的定义，“灵魂是现实”［1］413，“灵魂就是潜在地具有生命的自然躯体的第一现实性”［1］412，并没有给出详细的说明和论证。分离思想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亚里士多德关于灵魂的定义。

二、关于分离思想的三点讨论

（一）分离（cwrista./divisible）与分割（diaireth/j/ separable）

对分割和分离这两个词的细致把握，有利于我们了解亚里士多德的分离思想。通观《论灵魂》全文，亚里士多德在不同的地方分别使用了不同的古希腊词语。显然，两者意思相近，都有分开的意思。但值得关注的是两者不同的地方：“分割”指的是对一个东西的分割；“分离”是针对两个或以上的东西而言的。举例来讲，当亚里士多德说灵魂各个不同的部分时，用的是分离；而当确切到植物性灵魂或人的灵魂时，用的是分割。当他说“定义可分”时，应该是指不同种类的灵魂或灵魂的不同部分在定义上可以分离；而他说“空间可分”时，是指一种灵魂或灵魂的一部分在空间上可以被分割。这些我们都可以在后面涉及到的文本内容中得到印证。

亚里士多德把“灵魂的各个部分无法分离，但是整体的灵魂可以被分割”［1］411作为分离思想的前提。他批评了灵魂生来有部分且这些不同部分对应着身体的不同部位这个观点，认为“大多数关于灵魂的论证中都存在着一种荒谬不经的观点：人们把灵魂和肉体联系起来，并把它放进肉体里，但不去说明这是由于什么原因以及肉体是如何受限制的”。［1］407亚里士多德强调了灵魂和肉体的之间的关系，即“灵魂就是潜在地具有生命的自然躯体的第一现实性”，并且试图解释其原因。文本中亚里士多德也涉及到灵魂有部分，并且经常使用“部分”这个词，例如有时候他说“虽然植物拥有灵魂的某一部分”［1］424“关于灵魂的这一部分，即灵魂用来认识和思维的部分”［1］429。尽管亚里士多德经常说灵魂有部分，但他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是存疑的，这里的“部分”应该被视为一个很宽泛的概念。

（二）灵魂的各个部分无法相互分离，但是整体的灵魂可以被分割

文章来源：《营养学报》 网址: http://www.yyxbzzs.cn/qikandaodu/2021/0510/1173.html